“喂,问你个问题。”罗娜出现在少女的身后,“先生平时虐待你是在什么地方?”
窗边的少女被这突兀的提问吓得一抖这个人走到自己身后居然没有一点声音——少女立刻意识到自己在工作中走神了,而且严重到别人走到身后都听不见脚步声。
“对……对不起,那个……”少女将头埋得更低了,“谢谢您上次……”
对方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道谢,生硬地命令道:“回答我的问题。”
“对不起!主人常常打我的地方在地牢,就在地下室的书架后……”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微得仿若一只蚊虫。她不想回想起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发生过的事情。
“好的,继续工作吧。”罗娜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离开了。
诶?罗娜小姐走路一直都没有声音的吗?少女带着心中的疑惑,继续沉重的劳务。她看见了在花园里连习剑术的少爷,忍不住放下抹布,将一柄不存在的刺剑握在手中,挥出一个简单的花式。当她再度拿起抹布,走廊里只有静静的阳光。一抹极淡的叹息声随着空气飘散在走廊里。
当男主人问罗娜她要搬到地下室里的两个大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的时候,她只是轻轻地回答:“只是一些私人物品罢了,朋友送的,不大常用,所以放到地下室去。”男主人还想问些什么,但罗娜已经带着搬运者们离开了餐厅。
当天夜里,男主人再次被火焰长廊的梦所惊醒,他的手微微颤抖,他梦见了那个梦中冲向火场的少女生命终结的景象——火焰吞噬着偌大的房间,少女从房间中冲出,向着来时的路跑去,当到达最后的转角时,少女疏忽了。着火的木头从天而降……
男主人胡乱的摇头,避免自己联想后面的惨状。但他的大脑仿佛在和他说“不”,朦胧间,他仿佛听见少女被火焰灼烧的惨叫,他仿佛看见了那双伸向前方的火红的手臂……
“啪”男主人猛的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一记耳光就像打在奴隶身上一样狠重。男主人一阵眩晕,但他的大脑总算“安分”了。他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费力地拧开门把手——他想喝一点酒冷静一下。
男主人走出门外,便发现:睡不着的不止是他一个,罗娜正靠在不远处的墙壁边。“先生,你刚刚又做噩梦了吧?我听到……”
“我求求你放过我,我需要点酒,就这样吧……”男主人憔悴地说道。他说完这话差点当场倒下。罗娜急忙上前搀扶。
“罗娜,有的时候你真的像我的姐姐……”男主人说这话的时候,眼角有液体流过。
但罗娜却给了他残酷的回答:“对不起,先生,您的姐姐可能很伟大,但我永远无法成为您的姐姐那样的人。我只是我。对不起,先生……”
男主人只是摆摆手,什么都没有说。深夜的走廊,皎洁的月光透过光亮的玻璃窗铺在地面上。一路无话,只有轻微的脚步声。
到了厨房,罗娜麻利地点灯、拖出座位、取杯子和从冰块箱子中取出白天尚未喝完的美酒,并将其倒在杯中。
酒倒了一半,她面色大变,将酒杯端到鼻子附近,用手扇了扇杯口,随后猛然将玻璃杯中的酒泼了出去,拿起酒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玻璃的碎片沾着美酒,映射着烛光,闪耀着五彩的光芒,在空中飞舞,飘散。男主人被突然的玻璃碎裂声吓到了,他呆呆地望着这边,既没有生气也没有疑惑——他甚至有点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梦中梦。但罗娜接下来说的真实到残酷的话,狠狠的将他拉回了现实。
“是剧毒。”罗娜紧张地说道,“先生,您必……”
男主人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后仿佛已经死了,他扯着自己的头发,拽着自己的头向桌子撞去,一下,两下。
“先生!”罗娜冲上前奋力拦住了他,“别这样!”
“那我该怎样!!!”男主人猛地抬头,冲罗娜吼道,“我只是,我就想没人再跟我一样啊!我做错了什么呜呜呜呜。”那个平日里或对普通人刚毅幽默或对奴隶暴虐无常的男人,现在抱着自己的头,像个孩子一样趴伏在桌上痛哭流涕。
罗娜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任由这个大男孩发泄自己的情绪。
许久之后,男主人的情绪终于稍稍平复了一点。他缓缓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问罗娜:“你是管家,告诉我晚饭过后,还有谁到过厨房!”
罗娜思考了一会,报出了几个女仆的名字,但她很快就否定了:“可能性不大,那几个都是忠心耿耿的老女仆了,您给的待遇也不差……等等!”
男主人死死地盯着罗娜的嘴,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嫌疑人的名字。
“晚饭过后,是由您宅邸里唯一的那个女奴隶去清理厨房的死角和垃圾。对,就是上次失手烧了您的爱衣的那个女奴隶。”罗娜冷冰冰地指出了头号的嫌疑人。
化学药剂已经准备妥当,而现在,
那剧毒的催化剂已经加入其中。
宅邸的另一边,一个少女躺在脏陋的小屋里,做着曾经的幸福、过去的苦痛与遥远未来的美好相杂糅的梦。
她尚未意识到——
剧烈的化学反应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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